地点了点头,“是,见过。”
那一年父亲去世,母亲带着自己回来,却被舅舅赶出家门,母亲带着他跪在吴家的门口,夏日的雨来得又快又急,在他们母子最为狼狈的时候,却有一个如明月般皎洁的小女孩出现,递给了他们母子一把伞,让他不要哭。
匆匆一瞥,很快便有人喊着她的乳名,上前抱走了她。
可他一直都记得她的名字——
“亭亭……”
亭亭。
而那把伞上刻着一个字,樊。
那年的她不过六七岁的年纪,时日久远,她早已忘了。
而再见她,已是她与裴湛山的婚礼,婚礼上那名为“樊亭”的新娘,仍如明月般皎洁,与十年前的小女孩融合,自此,她成了他刻在心尖的朱砂痣,却只得压在心里,明知不该也不能放在心上,却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
“叶秘书?”
李嬷嬷的声音拉回了叶廷深的思绪,叶廷深抬眸一看,就见自己已是将樊亭送回了樊宅。
“李大娘。”叶廷深唤道。
“您怎在这?您身上穿的……”李嬷嬷看见了叶廷深身上的孝服,只觉得纳闷不已。
“嬷嬷,吴老爷子是叶秘书的外公,他是回来奔丧的。”樊亭压低了声音,和李嬷嬷小声开口。
“哎哟,您说说,竟这样巧,光知道您母亲也是苏州人,谁能想到竟都在一个镇子上……”李嬷嬷一拍大腿,连忙将叶廷深让进了屋子。
“叶秘书,您先坐,我去给您泡杯茶。”李嬷嬷招呼着。
“李大娘,您别忙活了,我这就回去。”叶廷深道。
“别别别,不耽误这一会儿功夫,您坐,坐。”李嬷嬷一面说,一面拿起茶壶,匆匆去泡茶了。
“叶秘书,您坐会儿吧。”樊亭也是劝道。
“是。”叶廷深倒没有坐,仍是站在那儿,他沉默了一会,终是说了句,“夫人,您和大帅?”
樊亭为叶廷深端来了一盘点心,听着他的话,她垂下了眼睛,说,“叶秘书,我们已经离婚了,您不要再喊我夫人了。”
叶廷深默了默,他抬起头,直视着樊亭的眼睛,“我也早不是什么秘书了,您若不介意,以后就直接喊我的名字。”
樊亭一怔,她想了想,倒是很坦然地唤出了他的名字:“叶廷深。”
叶廷深点了点头,他动了动唇,终是第一次喊出了那刻在心上的两个字,“樊亭。”
樊亭也是答应了一声,并不觉得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比起“裴夫人”这三个字,她更希望能做自己,她就是樊亭,只是樊亭。
叶廷深并没有逗留太久,待李嬷嬷送来茶水了,他稍稍抿了两口后便告辞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李嬷嬷却有一会儿的晃神,而后神神秘秘的与樊亭打探起了消息,“小姐,他这次回来奔丧,就一个人回来的?”
“应该是吧。”樊亭也不确定。
“那他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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