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都算不上太好的人抿完又各自看一眼对方的杯子,双双笑了起来。
叶知桓眼中一片柔和的光。
“酒不是好东西,少喝点对身体有益。”
白粟附和着点头,正欲也说点什么,来了个找她敬酒的。白粟只能对叶知桓点头致意下,而后转身投入了应酬场。
后半夜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白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泡了个澡,洗去一身酒味,沉沉入睡。
港城与内陆交界。
封闻洵开着他新买的一辆玛莎拉蒂,神色灰败地往外走。
他知道下雨了,他以为他封了车顶。
可直到豆大的雨珠砸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顺着他的鼻梁滑滑梯一样往下落,打湿他的衣襟,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开的一直是敞篷车。
他下意识地想把眼镜摘下来,怕雨水弄脏了他的镜片导致他看不清东西,手摸到湿漉漉的眼周,他才想起来,他没戴眼镜。
他的眼镜被他丢了,丢在了那场晚宴旁边的休息室里。
在那间休息室里,他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她长了一张和他的白娇娇一模一样的面孔,可是她不是她。
她告诉他,从来就没有过白娇娇。
他那如梦似幻的三年,竟然真就是大梦一场。
他的心心念念,在她的口中,不过就是一场病。
雨势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往下砸。
封闻洵在雨中仰起脸,任冰凉的雨珠一个接着一个地落在他的脸上。
淋吧,淋吧,这场雨来的正是时候。
让他好好地冷静下。
次日人们惊恐的发现了这个满身脏污睡在港城边界的男人。
由于他开的车看起来价值不菲,有人试探着把他叫醒,跟他搭讪:“先生,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封闻洵茫然地看了圈四周,看热闹的人纷纷挪开自己打探的目光,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又抬头看了眼天空,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因为雾霾而颜色很淡的浅蓝色天空上,大朵大朵地漂浮着白团,不知是雾还是云。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眼睛好了。
哪怕没有防光眼镜,他也能睁开眼睛看东西了。
这于他而言似乎是个好事,但他不知为何,一点都笑不出来。
“先生,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车外的人尽职尽责又问了他一次。
“啊,帮助?”封闻洵这才回过神,茫然看他一眼,怔怔摇头。
“不需要。”
顿了顿,他加上了一句。
“谢谢。”
玛莎拉蒂的防水系统还是很不错的,他拧动车钥匙,一脚踩上油门,一路向南,就此往水城而去。
他依旧没有封闭车顶,享受着敞篷带给他的微风,随着他踩油门力道的不断加大,风速也在不断地变猛。
他因淋了一夜雨水而带上了雨水中少量泥土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
在那一刻,封闻洵心中什么都不再想。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
回家,他要回家。
封闻洵回到封家老宅时是晚上七点半,他停车入库,忽视往来仆人震惊的目光,风尘仆仆推开客厅的门。
他衣服又湿又脏,脸上也狼狈无比,神情更是憔悴不堪,深邃的眼眶,似乎仍凝聚着昨夜的雨珠。
他怔怔推开门,和房中满脸震惊抬头的封老爷子对视一眼,闭眼叫了一声:“爸。”
接着就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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