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公主还是猜到了,对一个孕妇来说,最糟糕的是什么?
“这是……堕胎药?”
贺湛仍旧沉默,可长公主还是知道猜对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贺湛:“为什么?”
昨天在火海里不要命似的找人,现在却要给阮柒柒熬堕胎药?
“湛儿,你是不是想通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心里却没有一点喜悦,因为贺湛怎么看都不像是相通了的样子。
贺湛果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却从地上坐了起来,哑着嗓子开了口:“取药来。”
云水托着新的陶罐走过来,眼底有些不忍:“爷,奴才来熬吧,火候一定看的好好的……”
“下去。”
贺湛接过陶罐搁在了炉子上,捡起丢在地上蒲扇,将火焰慢慢扇了起来。
云水欲言又止,很想再劝劝贺湛,可看他态度如此坚定,只能叹了口气,慢慢退到了后头继续候着。
公主见惯了妇人间的事情,隐约察觉到了苗头,她带着几分惊诧道:“这个孩子是不是有问题?”
贺湛手里抓着的蒲扇咔吧一声断了。
长公主苦笑了一声,他们母子,险些为此反目,这个孩子却根本就没办法生下来……
果然是天意弄人,若是早知道,她何必做那么多事情……
她叹了口气:“她怎么说?”
想起以往见过的阮柒柒,那么怯怯弱弱的样子,可上次,却也敢壮着胆子和自己对峙。
她心里十分唏嘘:“她心里应该十分不好受吧,要是闹你吵你,你就哄哄……”
贺湛硬邦邦的打断了她的话:“她还不知道。”
长公主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事,她怎么会不知道?你没告诉她?”
贺湛仰着脸看着长公主,眼底全是茫然:“我怎么告诉她?她若是问我孩子为什么不好,,我要怎么说?”
他苦笑了一声:“我难道要告诉她,因为你出身青楼,早就吃了虎狼之药,所以这孩子才保不住吗?”
因为这阵子的事,青楼两个字,在贺湛这里几乎成了禁忌,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在阮柒柒面前,提起那两个字。
长公主一怔,顿时恍然,原来如此,的确应该如此。
青楼那种地方,既然做的是女人的皮肉生意,自然不能让她们怀孕生子,否则就算是小产,也要好些日子不能接客。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瞧不起归瞧不起,可人总是有怜弱之心的,她又叹了口气:“你不告诉她,这药要怎么给她喝?”
陶罐里的药汁咕噜噜沸腾了起来,翻滚的水花四散迸射,贺湛仿佛感觉不到那滚烫的温度,目不转睛的盯着,语气平静的诡异。
“她会当成安胎药喝下去。”
“安胎药……你疯了?你要是这么做,她……你以后不打算把她留在身边了?”
虽然她心里的确是想两人断了的,可这种做法,阮柒柒怕是要恨死贺湛了。
这一点贺湛不是不知道,可他别无选择。
他还记着阮柒柒听见长公主要对孩子下手时的样子,她当时以为时自己的出身连累了孩子,眼底都是自责和愧疚。
那时候,只是有人行凶未遂,可这次不是。
如果最后她发现这个孩子保不住,问题真的出在自己身上,她会怎么样?会不会羞愧之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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