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是合欢散的药性刺激了他体内的噬心蛊,赵芸嫣的视线掠过他颊畔涂了药膏的长长刀痕,心里越发负疚难安。
如果她没有坚持让他喝下那碗牛乳,他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
铅色浓云荫庇黛蓝夜幕,赵渭清想带着江笙再次入府探望,阿念谨慎起见,把他们拦下了。
暖阁寝卧里,老巫医用水给江以衎喂下江之让寻来的珍贵清丹,赵芸嫣双手交叠立在旁边,她垂眉低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赵姑娘不必自责。”江之让已然把赵芸嫣当成弟妹,神情和煦地安慰她。
“可、可是殿下都睡了这么久了。”
阿念把握时机,“赵姑娘有所不知,去年岁末殿下因赵姑娘的假死伤心昏厥了半个月才醒过来,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闻言,赵芸嫣噙着疑惑和讶然瞧了阿念一眼,阿念真挚而恭顺道:“殿下对夫人的一片真心,属下看在眼里。”
窗外蝉鸣声吱吱,赵芸嫣心里一上一下。江之让捕捉到她的细微变化,他挥退下人,循循善诱:“以衎第一次把赵姑娘带来见我时,我就发现你在他心中的不同了。”
榻上俊美男子的高热正在消退,他的浓睫不可察觉地微动,凝神听着床边二人的对话。
“至于和亲一事,沈秋曾对我说过,如果我把她送去和亲,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赵姑娘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接受以衎?”
室内阒无人声,良久,赵芸嫣遥远而轻渺的声音才飘进江以衎的耳朵。
“不是因为和亲,而是因为我已经把五殿下的一切都放下了。既然我都能做到不再喜欢五殿下,那么他也可以做到。”
少女的嗓音低柔软绵,却像一把扎满尖刀的重锤擂向江以衎的心脏,他呼吸凝滞,几乎要被赵芸嫣的话捂到窒息。
江之让没想到她这般倔强,叹声:“若是以衎像你这般豁达便好了。”
他劝不动赵芸嫣,只能改日把沈秋带来再劝劝她。
赵芸嫣把江之让送了出去,她又把老巫医请进来给江以衎把脉,榻上男子缓缓睁眸,那道结痂的褐色刀痕在他瓷白的皮肤上突兀显眼,见赵芸嫣进来了,他朝她露出个虚弱的笑意。
“殿下醒了?”赵芸嫣惊喜地凑过去,关切道:“殿下还难受吗?”
江以衎浓睫一抬,掩好眼底的阴沉幽深,“我没事,芸嫣回去歇息吧。”
赵芸嫣盯着他,心中突然沁出一股寒意,“殿下听见我和三殿下说的话了?”
“他何时来的?你们说什么了?”
原来他没听见,赵芸嫣摇了摇头,他的唇瓣又开始泛红了,她担心合欢散的药性继续发作,连忙福身离开。
月影惨淡,在江以衎的吩咐下,阿念把那盆养着情蛊蛊虫的黄绿花苞小心地捧了过来。
江以衎苍白着一张脸,眸底漆黑,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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