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贵卿越发枯瘦,陛下也不管,只怕撑不住了。”一名宫人苦笑,“咱们毕竟是他的人,船要是沉了,咱们就只能沉沦大海了。”
一名青年宫人笑笑:“只要兄弟们另觅良木,未必一定葬身鱼腹。”
“可作为宫人,难道还能选主人?”方才那名宫人愣了。
给自己斟了茶,青年宫人看着这天真少年:“凡事皆有可选。你莫忘了,我们并非宫奴,命运未必就是定数。”
想着耿贵卿已经病了一个多月,少年长叹,如今已经不是讲忠心的时候,必须为自己谋求退路。
知那青年不过刚调来,少年赶紧道:“哥哥可知其他去处?”
“也不是没有。”青年沉吟,“弟弟年华正好,姿色绝艳,未必只能做伺候人的。”
自然明白青年的意思,少年不好意思地低头:“进了宫,除非陛下恩准,想出去确实很难。可是宫人那么多人,陛下为何非要看得上我?”
“这就要看弟弟的本事了。”青年潇洒离去,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杂使宫人。
一连几日,那青年没有单独和少年说话,只是偶尔和他点点头,两人越发疏离。哪怕少年和他一起打扫宫殿,也只能和他客气几句,便没有了下文。
某日,因为十一皇子楚钰求情,皇帝驾幸重华宫,耿贵卿又因为噩梦惊醒,皇帝柔声抚慰,请了御医诊治。
“机会来了,不去把握吗?”青年突然叫住少年,“赶紧把衣服换了,扫把给我。”
“明哥哥不是不理我了吗?”少年不明所以。
青年不由分说,直接把扫把夺过去:“皇上下回可能就不来了,你真的要老死宫中吗?”
少年有所触动,飞奔而去。
寝宫内,宫人都屏气凝神地侍立着,皇帝揽着瘦弱不堪的耿秋实,亲自给他喂着药:“秋儿,还有一口,朕希望你好起来。”
“陛下。”少年跪奉果品,声音娇媚,果然撩动帝王心弦。
不经意间瞥见那少年含情的杏眼,皇帝在离开之前,问了少年的名字。
三日后,皇帝正好闲暇:“传旨,重华宫宫人孟岳于今夜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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