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两百四八章 福至心灵_一纸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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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

  瞿二婶喜气四溢,“...咱们二郎君当真是命中带福气,刚过孝期,本以为还要再等两年,结果明年就开恩科!马上考试,恩师又回来了,不仅回来还是风风光光、大大方方从京城衣锦还乡!有乔师指点铺路,明年我们二郎君闭着眼点状元啊!”

  陈敷翻了个白眼:是呢,这下谁能分得清陈二郎是陈家子孙,还是菩萨座下的善财童子啊!

  瞿老夫人嘴角很难压,偏生还板着个脸,“别胡说!点状元岂是如此容易的事!这话,可不能从我们家放出去——别人该笑我们陈家不知天高地厚了!”

  瞿老夫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乔家无事,定远侯定倭凯旋,乔山长之子顺利归来,乔山长苦尽甘来,都是上天庇佑,也不枉我陈家贴心贴肺地待宝珠。”

  陈敷眼皮都要闪抽筋了,心里默念:这是你娘,这是你亲娘,很多话只需要通过翻白眼表达就行了。

  瞿二婶喜气洋洋地应了是产。

  夜幕随着星辰的诞生,逐渐落得更低,快要触碰到大地的边角。

  瞿老夫人像感觉不到时光流逝一般,耐心又愉悦地等候在巷子口,时不时地转过头紧张发问,“秋收阁的褥子可拍打松劲了?”“外堂的线香可熏了梨心?”“书呢?家中藏书里的古籍孤本可整理出来放在外院?“

  瞿二婶为消磨掉瞿老夫人的焦虑,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四角轿子与枣红骏马终于抵达。

  瞿老夫人迎上前去,陈猜亲自打帘将乔放之搀出来。

  瞿老夫人手一抬,萎缩着肩膀的陈四郎推着轮椅,低眉顺目地请乔放之坐下。

  一路,瞿老夫人语声殷勤,乔放之缓和神色适时颔首点头,给足了瞿老夫人颜面。

  “...您长途跋涉实在劳心劳力,听说您屈尊来陈家落脚,便赶紧将外院坐北朝南的秋收阁打理了出来,又备下便餐和四件仲春初夏的长衫衣帽...”

  瞿老夫人再看身形高大、棱角分明的乔徽,不由面露怅然,话语间多了几分真心,“...宝元这孩子前几年还来我们家和二郎讨酒喝,浑是一副少年气,如今大难之下倒长成了肩膀宽能担事、手腕硬能平人的青年人了。”

  乔徽低了低眸目,声音喑哑暗沉,“老夫人谬赞,不过是老了一头。”

  自抵达宣城,乔徽一直避免发出声音,如今说话,反倒叫众人一惊。

  陈笺方的寡母段氏颤声道,“宝元,你的声音...”

  乔徽轻轻垂眸,“声音沙了,还需劳诸位费力分辨。”

  瞿老夫人目露不忍,“明年...明年还考恩科吗?”

  若上了殿试,这把声音,怎么回圣人话?

  举人考进士,考到最后,考的是神、面、身、音...说话哑得像裂石的书生,怎么能被点中?

  “不考了。”乔徽声音发哑,“三年没拿笔看书,做不出如二郎笔下的好文章了。”

  瞿老夫人在心底深处,轻轻松了口气:若是乔徽也考,乔放之又该花精力辅导谁呢?弟子,怎么争得赢儿子?!

  乔徽一语言罢,显金跟在其身后,方抬起眸,认真专注地打量了这个被迫快速成长的青年郎。

  前一次见,因乔徽表现出的秉性一如既往地叫人抓狂,让显金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他的变化。

  是啊,两年诶,人生被打乱的两年。

  本该轻狂倨傲的少年郎,放下安稳的生活,主动迎上莫测的未来,担负起为乔家与父辈正名的重任,将书笔收起,转身拿起刀剑,为自己挣一条活路...怎么会没有变化?怎么可能没有变化?他的人生就算被矫正,又如何能毫无痕迹地回归正道?

  如今听乔徽坦诚又嘶哑开口,一种滞后且迟钝的惋惜遗憾,悄悄爬上显金心头。

  沉默又平静地紧随其后的陈笺方,福至心灵般看向显金。

  正好撞进少女投向他人,那双柔软又疼惜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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