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个正着了。
宋徽安报了几个地名,都是些小城小镇,沿北道出了净宝山往西行百余里便至。
“这几个孩子不愿跟着我当小鬼,只想回家见一面爹娘。”心愿了却后灰飞烟灭,也是值得的。
全瑛点头道:“咱们走。”
他记下少年的样貌。这个少年——准确来说,他只是维持着少年样貌,实际年龄不可能这么小——应如他推测,是仙门中地位不低的人物,只是不知何故流落至陈家村,而后被杀。
他在心中勾勒出一副仙门相残、弄鬼辱道、甚至欺瞒天道神灵的阴谋画卷,暗自冷笑。
若方才乐旻留那二人的魂就好,还能问出些线索来。
蓦地,他身形一僵。宋徽安见他如此,惊道:“阿沐,你怎么了,可是方才为雷所伤?还是那狗修士和腌臜东西碰到你了?”说着蹲下身来,伸手翻看他的手和脖子,生怕漏过半点不易被察觉的瑕疵。
“你伤哪了?”
“没有,我没事,”厉鬼黑白分明的瞳子为担忧惊慌所点亮,全瑛百感交集,低声道,“好哥哥,你方才可有看见那口收魂的锦囊?”
宋徽安摇摇头。
“糟了,”全瑛道,“锦囊里装着的那两百零八只魂,连同锦囊一起没了。”
那全是命不该丧于此的修士亡魂,是被赤云宗收集起来炼化鬼器用的原料,既然乐旻对待村人都留了情面,对他们这些受害者亦理应留心,不想刚才钱鬼使招不出魂,也不见半条魂影晃荡在外。
那只装着术士亡魂的锦囊还是叫人拿走了。
宋徽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要追么?”全瑛点点头,掏出罗盘地低咒语,罗盘却毫无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竹哥哥,咱们先送小朋友回家吧。这事不急。”
罗盘找不到那两个不知所踪的修士。罗盘没坏,便说明他们身上带着凌驾于道童分身法力之上的法宝,乾坤锦囊中的天宫法宝又不好当着宋徽安的面用,只得暂时作罢。
他只记得自己被从天而降的威压震得不得动弹,以至于完全失去思考御剑逃离的能力。
原先在宗门修行时,他也学过引雷,只是这种向天请命的咒术一是难以控制,二是需念咒燃符,耗时颇多,威力虽大,但难以驾驭。在得到玉杯后,他再未用过雷。
显然,宗门中的其他人也抱着相同的打算,于是乎,在几十年中,他都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五雷正法。更何况,他还是挨劈的。
他只记得万丈雷霆倾泻而至,夺去他眼前的世界,耳畔皆是震裂耳膜的雷声。雷边缘的电丝鞭子似的,刺在他身上,带着焦灼感的剧痛只一下便唤醒他身体中沉睡着的所有痛和恐惧。
他疼得放声哀嚎,涕泪横流,继而昏死过去。他带着满腔不甘怨恨地想,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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