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反而被按在了枕头边,紧接着伤口处的皮肤就被一阵清凉的触感覆盖。
从手掌到脚踝,仔仔细细都涂抹了一遍。
被上过药的伤口虽然还在疼痛,却涌起了淡淡的麻痹感,像是被停在半空的倾盆暴雨,明知还会有落下的瞬间,却因为短暂的祥和而陷入了自欺欺人的平静中。
梁时景闭着眼,半梦半醒间,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抚过她的脸颊,指尖的薄茧流连在她的皮肤上,从额头到唇瓣,像是在确认自己领土的君主一样巨细靡遗,没有一寸细微被放过。
梁时景皱着眉,用力转过头躲避着那只手,梦呓般地呢喃着。
“不要……”
那只手顿住了,很快离开了她。
没有了外力干扰,又是在想念已久的熟悉的床上,梁时景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天大起大落的事情太多,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光怪陆离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闪现。
明明都是记忆里发生过的事情,却因为在梦中而套上了更加荒诞的外壳。
梁时景仿佛被分裂成了两个自己,一个她正冷眼旁观着另一个粉墨登场的她。
后者站在五光十色的舞台下,像是被上足了发条的木偶人,疯狂地摆动着不属于自己的四肢,穿着红舞鞋毫无韵律感的旋转着,嘴里唱着荒腔走板的调子,像一个癫狂的小丑。
她想伸手去拉她,却被一阵力道狠狠地束缚住了身体,无法移动。
黑影从身后慢慢侵袭而来,带着潮湿的凉意,从她的额头、眼角、鼻梁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
梁时景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却完全无法逃脱。
她刚刚想要张口呼救,却被那丝黑影抓住了机会,像蛇一样钻入她的口中,吞下了她全部的呼喊。
世界疯狂地旋转着,倒映着她无助的模样,像是一个巨大的由迷宫组成的万花筒,她永远也无法从当中逃脱。
梁时景呼吸急促,浑身颤抖,眼泪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时景……梁时景!”
低沉的男音冲破了黑暗,梁时景睁开了眼睛,失焦的双眼在最初的一两秒里甚至无法清晰地看到天花板上被梅雨腐蚀的角落。
“你做噩梦了?”
男人修长的手臂围了过来,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没事了。”
梁时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她发现,自己又一次找不到声音了。
她的喉咙干涩得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她回过头,看向始终靠在她身后的男人,断断续续地拼凑起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温辰川迎着她充满游移的目光,停住了拍打她后背的手,而是揽住了她的腰,凑了过来。
梁时景猛地向后退去,差点撞上了墙。
“不……!”
温辰川盯着她充满惶恐的神情,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就这么怕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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