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厅,仿佛成了争风吃醋的樊楼戴楼。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花厅,看到二十二位姨娘,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左右上下看个没完,唯独没有往坐在上首的亲爹看一眼。
蔡京想着此前跟第五子说,刘二郎从荒野丛林里进到朝堂,从野兽变成祥瑞,更好对付。只觉得好笑。
二十二位姨娘轮流上场,站在花厅中间,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可是如何抵御?
“呵呵,都是爹爹的亲儿子,凭什么给你啊,你脸长啊还是脸大啊!”蔡翛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那你们就给老夫唱唱小曲吧,就唱你们最得意的。”蔡京往椅背上一靠,非常疲惫地说道。
你们跟着我一介老朽,耗费了许多青春年华,不容易啊,当有补偿。老夫不容易,你们,也不容易。”
蔡京身子前倾,微微弯着,更显老态龙钟,和声善语地说道。
蔡京身穿一身长褙衣,头戴平定四方帽,在两位艳婢的搀扶下,巍巍颤颤地走了进来。
“奴妾见过老爷。”
“你个混账子,自己屋里的娘子还要往外贴补,要什么十八姨娘,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外人!十八姨娘是蔡家的宝贝,肥水不流外人田,必须给我,不能便宜外人!”
“老爷我,可能要去地方养老了,带不了你们这么多人。今日召集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可有去处?有去处的就自奔去处,没有去处的可回本家,老夫都以重金相送。
两人越吵越凶,说出的话也是污秽不堪,难入人耳。
二十二位姨娘面面相觑,老匹夫到底什么意思?
不管了!现在叫我们唱曲,反倒好办了。我们哪一位不是才色皆佳,唱首小曲,雕虫小技。
“爹爹,你告老还乡,也带不去这么多人,分我几位就好了。首先说好,我要十八姨娘。十八姨娘,还是留在汴京的好,何必跟着我爹爹去偏远的穷乡僻壤吃苦.”
蔡京老泪纵横,拉着蔡万全的袖子哭道:“老全啊老全,要是我的四哥还在,我怎么会受这奇耻大辱啊!”
“爹爹,我的亲爹爹啊,听说你要告老还乡了,你可算是要告老还乡了。告老还乡就去吧,好东西你可得留给我。我可是你的亲儿子,血脉相连,血浓于水啊!”
刘国璋心头一动,觉得声音十分熟悉,连忙手持强弓,没有搭箭拉弦,也阻止了李忠杰弯弓返射。
这一招以前无往不利,直到遇到了刘二郎。
高辛镇外,追者举臂高呼“赤虎哥哥!”
“是,老爷。”
现在他进到庙堂,拥有足够的权势,能够把自己连根拔起。偏偏自己预想的那些官场约束,对他似乎毫无作用。
玩了一辈子阴谋的蔡京此时明白,虽然不知道刘二郎如何对付自己,但看得出来,擒获田文豹是收官之棋。接下来将是排山倒海的总攻。
以前自己总是破坏规矩,打击那些遵循规矩的对手。
开文会,开十场文会,也不及瑞圣苑一场家宴,他们啊,早就落了下乘。阿全,去把姨娘们都叫到花厅里去,老夫有话说。”
话还没说完,蔡翛火急火燎地冲进来,“爹爹,你可算是要分家产了。这么些年,你金山银海,尽偏心给了四哥和五哥,我连个味都闻不到。
刘二郎跟此前那些对手截然不同,用来羁绊他的那些规矩,都被视为无物,肆意践踏。偏偏他跟其它奸佞之臣又截然不同
他绝不是奸臣,却比奸臣还要奸诈!
难办啊!遇到对手了。
二十二位姨娘,七嘴八舌地行礼道。
“不用叫。我想明白了,强求不来的。”蔡京苦笑着摆了摆手,“跟着三大王转,有什么出息啊。有偷天换日的心,却没有翻云覆雨的手段。
众女依然保持着沉默。
这些女人跟自己同床共眠,朝夕相处,当属最亲近的人,却没有一位能与自己交心知心。
众姨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蔡京话里的意思。又知道老匹夫心思深沉,狠辣手段,生怕是一招引蛇出洞,都不敢出声。
“且等等。”
等到来人孤身策马冲上来,离到不过五六十步时,刘国璋看清来人相貌,脑子咔嚓一道闪光,脱口叫道:“镇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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