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一边捂着嘴,一边手忙脚乱地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餐巾纸。
等到一切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才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瘫回自己的椅子。
白唐心知他有些坐立不安,也没拆穿,只淡淡说:“刚好,你先出去把垃圾扔了吧。”
“哦,哦。”孙世超愣愣应了声,将吃剩的残羹简单收拾一下,便提着东西往门口走。
临出门前,他望了眼隔壁床的老大爷,此时他正似醒非醒地耷拉着眼皮,苍老松垮的脸皮挂不住肉,往下垂着,看上去虚弱而疲惫。
一下午都没有子女来探望,真可怜。
他这么想着,轻轻带上了门。
一层楼只有走廊拐角有放食物残渣的垃圾桶,孙世超趿拉着鞋子往暗处走去,周遭只有“安全出口”四个小字发着绿幽幽的光,这让他有些胆怯。
好不容易倒完垃圾,他长舒一口气准备回房时,却猛然愣住。
“请问,”他拉住旁边推着小推车的护士,颤巍巍地指着空荡荡的雪白墙壁:
“这里的414号病房呢?”
距离午夜时分还早,可窗外夜色已经浓稠得能滴下墨,白唐眺望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慢悠悠地撤回视线。
就倒个垃圾,孙世超未免也出去太长时间了吧。
难不成临阵逃脱了?
正想着,白唐突然听到隔壁病床传来“嗬”“嗬”接不上气的疑似咯痰的声音。
瞟了眼病床上无知无觉的任咏,他走上前一把拉开隔断在两床之间的帘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他双目瞪得浑圆,空洞洞的嘴大张着,瘦如枯柴的手正摁在胸口上,像是漏气的风箱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见着白唐,他那浑浊的老眼倏然亮起来,费力地喘息着,从牙缝里磨出几个模糊的字眼:“水……”
白唐往他床头柜上看去,只见立着一个暗红花纹的保温瓶,旁边还放有透明的纸杯。
这是渴了?
在老大爷渴盼的眼神中,他端起保温瓶往杯子里斟满大半杯滚烫的水,递了过去。
可不料,老人枯瘦的手抖得厉害使不上力,顷刻间大半的水泼在了白唐的袖子上,手腕露出的一小块肌肤很快就被热气烫红。
“对、对不起。”老大爷惊慌失措地道歉。
“没事。”白唐正准备重新倒水,动作兀地顿住。
他终于意识到盘桓在心里那一丝说不出的怪异感是为何了。
滚热的水洒在老人手上,他居然不闪不避,被烫到也毫无反应,还先来关心他,就好像……恶劣地期待着他出糗一样。
而且任咏住的不是单人病房吗?旁边这个老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怎么了?”许是见他久久没反应,老大爷出口问道。
白唐回过神,继续将杯子斟满,然后……勾着杯子的手指倾斜,慢条斯理地把热水尽数倒在了老人惊诧的脸上。
“看来你怨气很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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