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大笑话。”
“嗯。”唐为天倒下,还想再睡一会。
徐础本无意唠叨,一旦开口,却再也控制不住,必须说下去。
“天下早晚都会大乱,形势使然,非我之功,但我是用钥匙开锁的那个人,自以为能开锁就能闭锁——就好像我现在吹口气,满山呼啸,就以为山风因我而起,以为我能收回所有的风……”
“风……”唐为天喃喃道。
“天下有势,势必有柄,执柄者可定天下,可柄在何处?”
“饼?是啊,饼在哪?”唐为天舔舔嘴唇。
“范先生让我看圣贤之书,他认为天下之柄藏于书中,可那些书我早已看过……”
唐为天坐起来,茫然道:“书里有饼?怎么早不拿出来?”
“睡吧,书里没饼,我说的是‘权柄’之‘柄’,非‘面饼’之‘饼’。”徐础笑道。
“哦。”唐为天大失所望,重新躺下,裹紧毯子,小声道:“真冷。”
山里比外面寒冷,徐础冻得手脚冰凉,心中却是一团火热,只是这团火烧得乱,没个方向。
“咱们赶路吧。”徐础起来,将身下的毯子披在身上,拣起早些时候在路边寻到的手杖。
“啊?不睡了?”
“天太冷,睡下去怕是会被冻死,不如走走路。”
“哪有路啊。”唐为天不情愿地起身,也披上毯子,收拾包裹,全背在自己肩上。
“人心即路,找路先揣摩人心,翻山之路必往上去,登顶之后再往下去,但是人心喜平不喜险,所以遇陡则转,可不离山径太远。”
徐础说得头头是道,唐为天嗯嗯应对,真上路之后,却是他走在前面辨别路径,若干次将公子从错误的方向上拉回来。
几次之后,徐础笑道:“揣摩人心之后,还得眼见为实。”
唐为天走出热气,不那么困倦,说道:“公子想得太多,有饭就吃,有路就走,犯不着操心。”
“若是无饭可吃、无路可走呢?”
“那就……那就抢饭吃、不按路走,跟你说,就算是荆棘丛,我也能钻进钻出。”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登上山顶,弯月西倾,繁星满天,山风越发狂妄,呼啸之声吞掉了山中一切声音。
徐础来不及开口,先往山下去,走出一段路,觉得山风小些时才道:“山风无形,或许天下大势同样无形,忙来忙去不过一场空。”
唐为天紧紧腰带,“千万别是一场空,我还指望公子管我一顿饱饭呢。”
“嗯,我管你一辈子饱饭。”
“呵呵,那可挺好。”唐为天觉得更饿了。
天亮时,路势渐缓,将近午时,两人走出山区,找到大路。
徐础回首望去,叹道:“想不到我竟然真能翻过此山。”
唐为天道:“若不是我在前面找路,公子早就迷路啦。”
“没错,都是你的功劳……你就是这山势之柄!”
“求求你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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