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想了想,李楷换了个话题,“今年应在此地过年,可要预备一二?”
李昭德悻悻道:“就是鞭挞,也写不出怀仁兄那般诗文,早就想考明经了,只是父亲不许。”
“说起来,德谋兄赴代县至今两载,婚事一直耽搁下来……”
“母亲准备好了,明岁迎亲。”李楷笑道:“若是尚未卸任,那就在百泉县迎亲。”
当然了,要吃火锅,最重要的还是牛羊肉,几个亲卫正从屋檐处取下被冻实的牛羊肉,用小刀一片片的削下,其中技术最好的是范十一,剖出来的牛羊肉薄如蝉翼,比后世机器做出来的还要薄。
李善摸了摸鼻子,真是对不住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李德武那个不要脸的当年逼着我只能考进士科?
来的是李昭德,李乾佑出任原州长史,这厮就兴冲冲的跑来了,毕竟如今只收复了百泉、平凉两地,原州刺史府只能设在百泉县。
“是训责小弟。”李善嘿嘿笑道:“吾家三郎建功立业得以封爵,惜仿怀仁,亦需敷粉。”
“哈哈哈!”张文瓘抚掌大笑,“昭德,昭德,你还是学某一般,索性明经。”
看着好奇的张文瓘、李昭德,李善慢悠悠的说:“泾州大捷,生擒突利可汗,虽然送归,但那日见其马鞭镶嵌宝石,颇为精美。”
张文瓘小跑着过来,啧啧道:“良辰美景,赏雪小宴,正是好时节。”
“是啊,被四叔父狠狠训斥了一顿。”
“今日大雪,父亲随南阳郡公出巡。”李昭德嘿嘿笑道:“若是父亲问起,还要怀仁兄遮掩一二。”
“战事未落幕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每一次选择,都关于数以千计乃是万计的性命。”
李楷是与博陵崔氏定了亲事,原本两年前就准备成亲了,临时出仕担任代县令才耽搁下来。
“昭德有任事之能,他日仕途必有进益,但与稚圭一般,军略非其所长。”李善摇摇头,“都道大唐邯郸王一时名将,数败突厥,但泾州大捷之前十日,小弟几乎夜夜难以入眠,即使入眠,也常被惊醒。”
李楷呆了呆,放声大笑,早年他第一次带着李善拜见母亲,长孙氏就让他带了几盒粉回赠,如此好二郎,却墨如黑熊。
几个亲卫搬着桌子、铜锅、炭炉过来,就摆在屋檐下,张文瓘一点点指着,得意洋洋的说:“原州多山,盛产菇类,这都是山民采摘晒干的,加上大骨熬制的汤汁,鲜香无比,令人垂涎。”
刚斟上酒,火锅还没滚呢,外间就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六兄、怀仁兄好生不厚道,居然不叫上小弟!”
李楷叹了口气,眼前的好友一次次的力挽狂澜,一次又一次的名扬天下,但近日所见,好友常紧锁眉心,少有笑颜,再无初见时的挥洒快意。
张文瓘好奇的问:“那日姑父罚怀仁兄新作三篇,可有头绪?”
李善摇摇头,“再说吧,如今忙于军务,实在无暇。”
张文瓘撇撇嘴,他已经随军好些时日了,天天跟在李善身边,哪里不知道,原先营寨尚未完工,李善还忙着每天巡视,但自从完工后,李善就没什么事了。
平时的军务都是窦轨、苏定方两人主持,后勤打点是温彦博主责,还有张士贵、李乾佑从旁辅佐,李善现在……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叫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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