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姑的儿子在充电玩游戏,奶奶问候几句的时候也会回答,没有不耐烦。
三姑姑见了却多有不满。
“挺好的,挺好的。”奶奶说。
晚上的时候,敖殷哥哥又来了,今天先待在这里陪外公,明天再去陪奶奶,陪他们走完最后一程。
这里有小床,但很冷,敖殷哥哥累了,就去睡一会。
厕所里不是马桶,是蹲坑,奶奶现在蹲不下去,和我说了,我和妹妹还有妹妹老公一起出去,买了痰盂回来,还是蹲不下去,还好有一张方凳子,把凳子横过来放以后,痰盂就可以放进去方便了。
四姑姑要帮忙,奶奶就说让四姑姑照顾她就行了。
守灵时,吹拉弹唱请了四个人,热闹一番,屋里打着暖气,寥寥几个人,听着声音响起,突然想哭。
这是第二次想哭。
第一次,是见到爷爷的遗容,瘦了,瘦得不成人形了,见到的第一眼是害怕,然后是伤心,眼泪自己就流下来了。
大家围着一圈,我不敢再看下去,就回来了奶奶身边。
四姑姑哭得最伤心,三姑姑也哭,怕哭花眼睛,刚动的手术。
大家轮流祭拜。
大姑妈开口:“妈,你也来拜拜我们爷。”
“我,我就不用了。”奶奶指着腿说,“我走不动路现在。”
也有人说,奶奶是不用拜的。
要跪着拜三下,拜一下,看一眼,再拜一下,再看一眼,明明照片里的爷爷还是记忆中的那样,可又都不一样。
吃过午饭。
回来继续叠着金元宝,妹妹来了月经,他们就不让妹妹叠了,我以为是关心妹妹,其实,是有忌讳。
等到了第二天凌晨。
车子三辆。
在外面已经停好了,要出发去火葬场了。
爷爷排在第二个,托了宝叔的关系才能轮到这么早。
宝叔也过来帮忙了,他的爸爸去世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爸爸陪在他身边的。
顺着前座的空隙望出去,能看到前面的黑车和最前面的白色面包车,过桥时撒下一片黄铜,那边或许有声音和哭声,我们这里只能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寒风起,将那些黄铜往后吹散。
这一刻,凄凉无比。
也想哭并且忍不住持续落泪。
不走回头路。
路线早就规划好了。
到了山里。
凌晨5点不到,要等到6点多才正式开始火化仪式,先是追悼会,念誓词,三鞠躬,有人没鞠躬,背挺直,帽子不提醒也不摘。
偏偏他是大儿子。
祭拜论排行,他是第一个,抱骨灰盒子的人也是他。
昨晚说了守夜的事,去送的人数,老妈叮嘱我们不要插话。
我们就坐着,做金元宝。
黄铜纸,到了那边真能当金元宝用吗?
昨天午饭的时候,大佬喝了点酒,言语之中满是对爷爷的不满。
兄弟姐妹们开始劝。
我不记得是谁劝他喝的酒,明知他喝了酒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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