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前一后进屋。方幸珝躬身换鞋,一手撑着鞋柜,指尖还掐着刚才的烟蒂。
他把手掌摊开到她面前,又说:“我帮你扔。”
方幸珝扫视他双足,见他穿的是家里的拖鞋。
“嗯。”
细细的一截滤嘴躺进他手心,么看,才发现上头沾了她的口红。
少年眼睫一颤,阔步走向垃圾桶。
方幸珝洞悉地觑着他背影,有点……牙痒痒。
年二十九,岳时远和方美君远赴重洋回家过年。
方幸珝在店里待到整条街打烊,才不情不愿地回家。
宵夜时间,岳琦和岳辰一如既往坐在饭厅进食。方美君围着印花羊绒披肩,小口喝着她的牛奶燕窝。
她见方幸珝回来,果然有话说——
“姐姐,你不黑了?!”发型、睫毛、美甲焕然一新的贵妇人又惊又喜,仿佛看见浪子回头:“……头发也养长了。你终于想通了?太好了!你好好打扮,明天回乡下一定光彩照人,无可挑剔。我的小孩嘛,肯定比别人家的好看。”
方幸珝面色木然,沉默以对。但人没动,或许在想呆坐一天,现在站一会儿对身体有益。
方美君又说:“对了琦琦,你记得把成绩单带上啊,别让人家老说我们儿子连个二本都考不上,现在都超了好多分了……还有把你的寒假作业也带上,让他们看看,我家儿子有聪明又努力。你爸爸说得少,但他心里很为你高兴。你要继续加油,不要让爸爸失望哦。”
岳琦:“……”
神隐的爸爸,却被奉上神坛。人人皆有虚荣心,方幸珝可以理解方美君爱面子、爱炫耀孩子,唯独厌恨她盲目崇拜与讨好岳时远。不过她有一点没说错……
“对。你们俩记得带上课业,虽然只是回去两三天,但也要每天保持学习状态,别么都不干。”她对俩小孩说道。
他们小鸡啄米般点头。
方美君语气微涩:“妈妈说话都不管用了,姐姐说的话才是圣旨。”
“有些事贵精不贵多。”方幸珝讥她。
贵妇人剜了女儿一眼,没好气,但声线依然娇柔:“厨房里还温着半盅燕窝,留给你的。”
方幸珝拨了拨头发,正要应允,便听见方美君又说:“琦琦爸有点累,先休息了,你明早再跟他问好吧。”
她霎时火大:“我不吃些黏糊的东西。”
方美君斥她:“黏糊怎么了?都是好东西,多吃你才能美白快一点啊……你、哎!”
方幸珝不再理会,大步上楼。
回房途径健身室,她脚步乍停。被荒废多时的美黑机,今夜重见天日。
……
年三十一早,全家人乘坐一个多小时的航班,回到岳时远故乡桉州。
桉州人自古重商,传统风气浓厚,岳时远早年就在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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