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居心才会做出此等损阴德之事。
贺允额角一跳,气得连那点花白的胡须都在直颤:“傅丞相,你这是何意?犬子虽无才,却决计不会造此业障。”
傅长凛弄权十数年,见多了顽固不化自欺欺人者。
他曲起指节,不轻不重地叩了叩茶案。
贺允应声抬首,正对上他晦暗冰寒的目光。
傅长凛沉着如初:“贺大人不妨听一听,他的证词。”
这北狄人自称名唤骨力,是北狄王子裴罗的部将,被裴罗指派而来暗中保护贺恭,同时充当信使。
陆十将缴获的北狄信物呈至贺允面前,不卑不亢道:“贺大人,请您过目。”
贺允在朝中做了多年文臣,不曾到过边境与北狄一战。
只是当年楚叙白血书一事轰动王城,他亦亲眼见过那封气沉山河的奏疏。
幽诛关外地势山脉,与北狄十二部的图腾尽皆呈于其上。
这诡谲的鹿角图腾,决计作不得假。
贺允只瞧过一眼,便霍然跌坐在椅上。
他心如死灰地扫过堂中一众人,复又不甘道:“这其中,兴许有甚么误会。”
“贺大人所言在理。”
傅长凛垂眸拨着茶汤,氤氲的茶雾温朦了他深漩的黑眸,竟依约透出几分温和的错觉。
他谦逊道:“为免误会,晚辈还有一样证物。”
身后静立已久的白鹰默然取出了一枚方盒,奉到他手中。
傅长凛修长的五指把玩着那枚精巧的木盒,垂眸道:“贺大人不妨瞧瞧,可还认得此药么?”
贺允从他手中接过盒来,其中正盛着那所余的半颗药丸。
褐色的一枚药丸,遇水即化,化开后则全然无色无味。
贺允重重阖上那方木盒,砰一声丢回案上,浑身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那场噩梦如蛛丝一样蔓延,恍惚又要将他拖回地狱。
当年柳家还曾为这药取过一个极为诗意的名字——毋相忘。
这样的药丸当年听松苑里藏着上百枚,只等最后的试验一过,便可成为真正的杀人刀。
纵是化成灰,贺允也认得出来。
这位老御史乏力地阖了阖眼眸,仿佛耗尽浑身最后一丝气力:“这是……傅相从何处得来的?”
傅长凛却淡淡垂眸,带着点幽微难辨的温然道:“从小郡主处得来。”
贺允乍然心惊,忽瞥见门外一抹丽色:“贺大人,映霜求见。”
少女一手撑着伞,披着那件极衬她肤色的鹅黄披风,立于滔天的暴雪间。
一吐气,便散出了些袅袅的白雾来。
可见竟是个活人。
贺允还未来得及开口,一直不动如山的傅丞相却已经形如鬼魅般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他殷勤地接过小郡主手中的纸伞,拂去她肩角细雪。
这位傅大丞相
请收藏:https://m.bi66.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