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敞开,对院门的房子里,一个身影正伏在桌上奋笔疾书,地上团成球的、撕碎的、涂满的各种纸张散落于地。
关海平捡起一张展开,揉皱的纸上绘着一幅画,高大的松树遮天蔽日,有细长的光线透过林间缝隙照下来,松叶上的露珠都显得晶莹剔透,好似亲临其境一般。
唯一的瑕疵是一处光与暗交错之处,因作画之人心急,未等前一次干透再铺上色彩,之后或许有过补求,可惜用色又出错,导致废稿了。
再看地上的纸,这些大约是别的废稿了吧,元娘曾经喜好作诗,写下的诗句可以成集,万没想到,于画作方面也得天独厚,他忍不住心中叹息,轻轻唤道:“元娘……”
郭想容有元娘这个小名,可上头有皇后这个堂姐,元有居首位之意,早已弃之不用了,二人成亲,洞房之夜,他问她可有小名,这才说起。
他曾说:“你我爱称,关他人何事?”
现在郭想容暂时非郭想容,他竟还用此爱称,周茗真想说一句: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抬头看见关海平,这位武威侯没有丁点中年发福的富态,年近四十还是腰是腰,臀是臀,只是蓄了须,显得愈发持重,相比之下,周茗更显年轻,五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周茗推开纸笔,神态平静,完全没有逃跑被逮住的惊讶。
关海平似乎也将这事忘了,道:“既然回京了,那便随我家去吧。”好像面对使小性子的爱人。
“好。”
周茗整理了一下袖口,喊了一声“菁儿”,小丫鬟抬头,就见夫人伸过手,她忙去扶住,等晕晕乎乎上了马车,菁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夫人真不是猜测中的寡妇,难道是外室,这阵仗是要过明路了吗。
等到了侯府,下马车见到侯府中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小丫鬟仿佛还在梦中。
回了主院,由下人侍候着换上衣裳,梳好发髻,簪上钗环,再看铜镜中人,还是美,去了之前的病弱,神色也添了坚毅,因为长年在处,肤色也不再是欺霜赛雪那样白。
收拾停当,就有管事妈妈来回禀侯府中的大小事务,另有调.教丫鬟的管事领了一溜小丫鬟来静和院当差,近身侍候的、识文断字的、精通算学的、跑腿传话的、端茶递水的……所有能想到的,这儿都有。
周茗也不客气,将十几个丫鬟都收下了,对管事妈妈道:“之前后院事务由谁掌管,一切照旧就是。”
管事妈妈为难道:“之前一切都由大小姐总揽,因着府上守着孝,循着旧例也没什么错处,只是再过几个月大小姐出阁,忙着绣嫁妆,便交给奴婢掌管,夫人既已回府,还是请夫人拿主意。-->>”
“你且把需要我拿主意的事禀来。”
管事这才一件件说起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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