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挂断。
路遥的心里开始打鼓,在猜测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让贺行之与贺家产生了罅隙。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也响了,是杨康。
她低着头,不太敢去看贺行之的表情,但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路遥,江亚蓉的精神出了问题,这案子恐怕……就算是定了罪,她也不一定坐牢。”杨康开门见山地和路遥说起了案子。
“嗯,那有什么办法吗?”路遥问。
杨康沉默片刻,“精神疾病,很难鉴定。我也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不过,江亚蓉在案发时的精神是正常的,所以这并不影响给她定罪。”杨康说。
路遥觉得有点累,或许是愈发感觉到无能为力,“谢谢你,一直在帮忙。这案子尽力就好,麻烦了。”
杨康听出她话语中的疲惫感,想到路遥怀了孕,又和贺行之在一起,自以为明白了大概。
“因为孩子?”他终究是问了,尽管这不符合他一贯清冷的性子。
“是,也不是。”路遥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话,就是心里明白,可语言上却无法准确地表达,甚至有可能越说越错。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最近身体怎么样?”杨康适可而止,不再谈论官司的事。
“好多了,谢谢关心。”路遥客气道。
“嗯,好,那有什么新的进展我再和你联系。”杨康还想说点什么,可想了想,放弃了。
这个时候,他既找不到理由把路遥约出来,也没想好见了面聊些什么。
如果说他之前还有公平竞争的机会,那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路遥放下手机,察觉到车厢里的气氛暗沉沉的,气压骤然升高。
她感觉到了来自左侧的压力,有些谨慎地说:“是杨律师,聊案子的事。”
“嗯。”贺行之见她主动坦白,脸色倒是缓和了些。
两人都保持着沉默,忽而,贺行之看着前方,说了句:“我妈现在的精神状况不怎么好。”
路遥咽了口唾沫,没有吭声,想继续听贺行之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
贺行之继续专注地开车,神色冷清,“这件案子就交给各自的代理律师去办,好么?”
路遥没想到他最后使用了征求意见的口吻,这让她感到意外。
按照她的理解,贺行之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他们两个人都不要参与官司的事,让律师们根据现在的证据和情况去申辩。
这对于她而言,应该是件好事,毕竟现有的证据和证人都对江亚蓉非常不利,如果贺行之不参与,就会少一部分阻力。
可是……
“那贺振庭还会打王强的主意吗?还有江一帆,他也有他的目的吧?”路遥不放心。
贺行之沉吟片刻回答道:“这些我会
处理,我不会让他们妨碍司法公正。”
他当然知道贺振庭不会再帮江亚蓉脱罪,因为贺远山都放弃了,贺振庭不会做赔本买卖。
而江一帆那边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抢王强,他还是有些拿不准。
他能想到的一个原因,似乎有些牵强,但又不无道理。
“你觉得江一帆为什么要对王强下手?他的目的是什么?”贺行之问路遥。
路遥一头雾水,这也是她十分不理解的。
“他做的一切都是暗中操纵,自己并没有露面,可能是想在你面前保留一个好人的形象吧。”贺行之说得很委婉。
路遥却听出来,这话的意思是江一帆是故意要挑拨她和贺行之的关系。
如果江一帆把王强带走甚至杀害,他会不会嫁祸给贺行之,从而让路遥更恨贺行之?
路遥被自己的这个推测吓了一跳,她马上否决,认为江一帆不会是那样的人。
不,应该说乔苍不是那样的人。
路遥有些动摇了,她有些怕,不是怕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而是怕曾经的乔苍,真得“死”了。
两人来到贺行之所说的餐厅,刚巧碰到了战世勋和顾胜楠。
“这么巧?”战世勋春风得意地笑,还冲贺行之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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