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酒杯空空。
人也空空。
孤身一人伫立于举办庙会的街道之上。
陈安宁抬头,默然地望向那片越发深沉的天空。
他是很少矫情的一个人。
仅仅因为情绪问题而做出些蠢事,这在陈安宁看来往往是毫无意义且愚蠢的。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替他人解决情感问题时,便化身仿佛畅谈过千百次恋爱的情感大师,出谋划策,柔声安慰无所不能。
可当自己有了情感问题时,就突然矫情得没边儿。
陈安宁觉得自己现在大抵就陷入了这般状态之中,很多本该明晰的道理他都给忘了个干净。
倘若从客观角度来思考,他甚至就不该来这庙会。
庙会上有太多欢庆喜闹,都是与他无关的,他越看越觉得烦闷。
结果陈安宁还是来了,就因为那么一丁点,连触摸都无法触摸到的,脑补出来的希望。
这就是矫情。
人家姑娘都说了要回家,自然是不可能留在这里。
你还期待个什么劲儿呢?
陈安宁,陈安宁。
你就应该跑去百花城边缘地带的客栈,花大价钱买上一桌好酒好菜,吃个痛快,喝个酣畅。
然后醉成一滩烂泥,举着酒杯坐在地上,梗着脖子大呼小叫,把心里头的失落都发泄个干净。
待到第二天宿醉醒来,被人抬回家里,又被顺走身上的所有财物,再暗自叹息,接着就把该忘的都给忘个干净,把那个女人从自个儿脑袋里甩出去,老老实实当个百花城的好大夫。
这不就完了?
你说你欠不欠?跑这庙会来作甚?
美酒美人都是他们的,跟你有个劳什子关系?
现在好了。
荷灯自个儿一个人放的,美酒一个人品的,诗会一个人去的。
就连这该死的他娘的烟火都是你一个人看的。
有什么意思呢?
矫情。
这就是矫情。
……
陈安宁在内心痛骂了自己一顿,旋即便觉舒坦了。
他没有骂别人的理由,没有痛骂那些个成双成对的才子佳人的借口。
骂他们,陈安宁骂得不痛快。
他也没有骂萧念情的理由,人家是贵族千金大小姐,家族事务缠身,她的离去在情理之中。
骂她,陈安宁骂得良心疼。
思来想去,只能骂自己了。
“回去吧。”
他自言自语地落下那么一句。
便是端着空荡荡的酒杯,趁着几抹月色与醉意,偷得几抹逍遥和快活。
回去以后,好好读书,阅览医学书籍,把握住城主大人给的机会。
努力地在百花城闯出点名堂来。
就这么办。
怀揣着这般念想,陈安宁刻意地扬起嘴角,摆出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模样。
挥一挥衣袖,甩出两缕清风,似是要将往事随风推走。
他明白自己是在装出自在轻松的模样,但事已至此,除了装出这般模样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陈安宁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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