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灵天书内看到他的虚影时,简小楼就知他必定是个英俊不凡的男子,唯一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天书内展现出的儒修气质,恰恰与之相反,剑眉挺鼻,阳刚凌厉,颇为英武。
“阿贤并不是狗。”天行大师也跟着温润一笑,并未解释太多,“还不知施主名讳?”
“雪中生。”他道。
原来书灵的本名叫做雪中生,这名字有点怪,简小楼记下了。
天行大师微微一讷:“雪中生?”
雪中生自顾自的拂去石凳上的霜,坐下来:“我是木灵……换成你们可以理解的文字,是个大妖怪,真身为雪松。”
天行大师默默点了点头。
雪中生扬起眉:“我是妖,大师不收妖?”
“万物为生灵,人与妖在本质上并无不同。”
“哦?”
“最重要的一点,贫僧区区十八阶,施主恐怕得有二十阶以上,贫僧未必打得过。”
雪中生大笑:“天行大师倒是坦白。”
天行大师莞尔:“施主知道贫僧的法号?”
“昊元界佛道第一寺、涅槃寺的佛子,鼎鼎有名,我岂会不知。不然,如何知道这狗的来历,将它送还回来?”手腕架在圆形石桌上,雪中生以手支头,懒洋洋地道,“非我好心,顺道路过,借机来看看传说中无色无相、无欲无求的地藏佛子。”
“施主现在看到了,如何?”
“一般般吧,与普通和尚没什么两样。”雪中生眯起眼,“你们这些和尚真是奇怪,好好的,修什么不语禅,几千年不说话。或是修什么不动禅,一坐又是几千年。传闻中,你天生无眼,是不忍见苍生受苦。天生无舌,是早已洞察天机,不可泄露?”
“原来施主也是来问询天机的。”
天□□晚,风动,竹叶轻舞。暮霞的垂映下,天行大师缓步走去他对面坐下,石桌上摆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无火,砂壶内的茶水是冷的,他给两人各斟一杯,“怕是要叫施主失望,贫僧没有这个本事,那些不过谣传。何况世间从不存在天机,诸般波若,皆有因果。”
雪中生沉吟:“因果?”
他不是很懂这个词,“常听你们人族说起因果,究竟何为因果?”
天行大师抿了口冷茶,未曾施展法力御寒,他的唇瓣干涩苍白:“不远处的山头,十日前搬来一只十二阶的鼠妖,与贫僧为邻。鼠妖昨日娶一房娇妾,那娇妾是个人族,家中以酿制灵酒为业,嫁妆便是十几坛子上品灵酒。鼠妖取出一坛款待宾客,酒香千里,馋着了阿贤,偷偷溜去偷他一坛,喝个烂醉。”
雪中生摩挲着杯盏,并不饮:“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讲来做什么?
天行大师点点头:“的确是件微不足道的琐事,但我们若以这件琐事为因果链的开端,或许会从一件小事,逐渐演变成一件大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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