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问了这么一句。
漆雕翎表面寡言心理也是清明得很,不消问自然也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缓冲这压抑多时的情绪。
“在山那头驻扎的营帐,他们昨儿个才来,应该不会走远。”
浮丘岙听罢脱手便走,临走不忘并叮嘱月浅心一句,“在这呆着别乱走动,我去去便来。”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蛟达城外,雪白营帐内,一座硕大的的饕鬄紫金香炉盘踞其间,浮丘旸正斜靠在松木软榻上,冷眼看着仆从正来来回回煽动着羽扇,不一会儿,一种奇异的香料味弥漫整座营帐。
“三王子殿下,午膳好了。”
这时,一宫奴双手端上食盘高高举过头顶。
这不来还好,浮丘旸一眼扫过去,只见餐盘上的放着的烤制好的鲜红肉食,这猛一下子便戳中了他的神经,他顿时剑眉一蹙,一阵反胃,险些呕出来。
“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撤下去,换些素食上来!”浮丘旸身旁的贴身侍从那达走上前来,正巧看见这一幕,登时骂了一句,打发那人下去了。
那达伺候三王子久了,自是熟知他的脾性,眼下见他这心烦意燥的模样,忙走至浮丘旸身前,劝慰道,“殿下放心,蛟达这边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只待将那月督尉献上的月支香再熏上几天彻底杀灭了这瘟毒我们便可以回宫去了。”
“月隈垚人呢?”浮丘旸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他说还要要事在身就……”
“好个月隈垚,明明这火烧蛟达以除瘟毒的阴损法子是他想的,如今倒好,留下这月支香就不闻不问了,便宜都是他占了,骂名都留给本王子担了?果然是老奸巨猾!”浮丘旸恨得咬牙切齿,想起昨日那烈焰滔天的血腥场面就吃不下饭,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哎,殿下勿气,不过是泥巴地里冒出来的一只老鼠想来分一杯羹罢了,赤谷有咱们伯颜大将军坐镇,任他心有七窍也断断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哼,谅他也不敢!不过这蛟达落此下场也不算冤……”浮丘旸喃喃道,鹰眸随之一冷,森冷寒光一闪而过。
谁让他们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了呢,一帮贱民也妄想与官斗,以为攀上了太子就自此高枕无忧了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殿…殿下!殿下来了……”就在这时,方才那送餐的侍从又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冒冒失失做什么,又怎么了?”那达正要责问,却为后面紧随而入的身影给惊住了,他打量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地嗫嚅出声。
“太,太子殿下?”
眼前人一袭赤金流云锦的白袍,发系额冠,碧眸如洗,端的是风华无双,不是浮丘岙又是谁?
见到来人,浮丘旸也是微微一愣,随即饶有兴味地勾动唇角。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哟,这不是五弟吗,好久不见,你怎么才回来,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浮丘岙走到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紧抿了薄唇,一双波澜不惊的碧眸深深透着凉意,就这么直直盯了他,直看得浮丘旸心里发怵,但还是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着,电光火石之间,已是暗流汹涌。
“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单独与三哥说。”终于,还是浮丘岙率先开了口。
“这……”那达有些迟疑。
浮丘旸见状动了动手指,目光一转,那达立即会意领了一帮侍从悄然离去。
很快营帐内便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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