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欢而散的也是她,哎!
月浅心一路心事重重回到长欢殿时,天已经放明了,正在她蹑手蹑脚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翻回去时,突然背后一凉,一个人的影子骤然出现在她身后。
她下意识猛一回头,见到来人,吓得险些背过气去。
“早啊,白…竹姐…”
白竹,人如其名,生得骨瘦如竹,浑身上下加在一起没个二两肉,白日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一裹,倒也还算正常,而此时估计是起得早,只罩了件素色单衣,显得整个人轻飘飘的,瘦得脱了相,衬得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越发深幽,仿佛只一眼便能将人看个穿似的,而她此刻正表情莫测瘦地盯着她,叫她心里直发怵。
“你出去了?”终于,她轻移了瘆人目光,状似漫不经心问了句。
“没有啊,我在这散步,散步呢。”月浅心摸摸头,嘿嘿笑道。
“散步?”白竹嗤之以鼻,抬手指了指她的鞋面道,“那你鞋子上这么多泥沙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这长欢殿即便是茅厕都是一尘不染的吗?”
月浅心低头一看,果然正如她所言,自己一双攒花鸳鸯锦的软底靴经这一来一回的奔波早已沾满了泥沙土屑,没想到这白竹竟心细如尘至此。
“不错,我是出去过,想来王后娘娘留我在此也不是为了限制我的自由的吧,你说是吗,白竹姐姐?”见无从抵赖,月浅心只得大大方方地承认。
“曾经有些人就是因为你口口声声所谓的自由丢了命了,你若不想步它的后尘,就自个儿好生掂量着轻重吧。”白竹瞥她一眼,目光冷冽如霜,说罢抬脚便离开了。
徒留月浅心一头雾水愣在当场,她眼看着白竹纤瘦的背影消失在晨起的雾里,心绪也随之陷入了一团迷雾,她方才的话,句句意有所指,究竟用意何在呢?
这个白竹,还真是神神叨叨的,深不可测呢,不,不只是她,就连这表面一团和气的长欢殿,也叫人如同雾里看花一般,看不透,说不清。
这天乌宫,究竟还潜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月浅心本以为白竹会去告诉王后,没想到一连过了几天,王后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丝毫没有前来责难她的意思,这事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至于浮丘岙那边,她想了又想,到底是没再去找过他,月浅心以为,有些事,总要让他自个儿想通透了,自然就过去了,她可不是昆莫王后,才不会如此娇惯着他,纵容着他,到头来只会将他往这条不归路越推越远,她打小长自宫闱,见惯了各路心机,尔虞我诈,自是活得通透,明白愤世嫉俗终不得长久,独树一帜亦会为大势所湮。
这几日素来平静无波的天乌宫却尤为热闹,月浅心出入时经常能听见宫人们的窃窃私语,一经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宫里新来了位美人,据说此女常戴面纱,一舞倾城,迷得昆莫不要不要的,召得美人入宫接连献了好几次舞呢!
此事一经传开不禁引得好事者纷纷揣测,莫不是昆莫弱水三千只取一人饮的先例终于要遭人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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