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把匕首随手扔给了千山,“北疆有八城,蛮族人来势汹汹,如今不过是破了两城,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黑骑军近日不宜上战场,这场战役注定只能苦守,千山,烛都无论来了谁我都不放心,我把你放在这里,就算是死,你也要给我守住仝城,今日我将蛮族打出了狼居胥河,明日若有一个蛮人跨过狼居胥河,我要你亲手砍下他们的头颅,告慰我们死去的弟兄,千山,你做是不做!”
傅九襄没有回头,他的背影寂寥孤傲,但又是如此坚毅,就算如今他被革职、就算他此刻已经不是北疆八城的骠骑将军,他也依旧将八城扛在了肩上。
千山眼眶一热,明明,这场战役……他们黑骑军……并无过错!
凭什么,这场战乱的过错要堆在他们身上!
“傅千山,将在外,军令你受是不受!”傅九襄扭头发问,这声音振聋发聩。
千山单膝跪地,将腰间的佩剑抽出,“卑职誓死守住北疆八城,将军此行万望珍重,北疆八万黑骑,定血溅轩辕,死守八城!狼居胥山的风吹不垮黑骑军的斗志,狼居胥河的水冲不散黑骑军的热血,蛮族刀下被拿走的每一位南邑儿郎的头颅,我们都会为他们讨回来!”
傅九襄拿起挂在帐内的水鬼刀,走到帐外,猛地吹了声口哨,苍茫大漠上从四面八方都传来狼吟,带着滔天的压抑在戈壁上咆哮、嘶吼、拉扯。
傅九襄没穿盔甲,他只在白衫外披了一件宽大的黑袍,黑白相接下他的容颜肃杀,墨色的长发缠绕在脖颈,又与苍茫黑云交织,他就像是一位彻彻底底、完完整整生在戈壁、长在戈壁的玉面修罗,鲜血是浇灌他的养分,他在虚无与深渊中挣扎摩挲。
他找不到归路,烛都不是他的归路,但却是他必经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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